基于扎根理论的旅游者低碳环境责任行为研究

作者：陈新如

指导教师：杨阿莉

摘要：旅游者作为旅游业最核心的利益主体，在旅游地环境保护与碳减排进程中具有十分重要的责任和义务。为探索旅游者低碳环境责任行为动机与行为诉求，梳理旅游者低碳环境责任行为的影响因素，本文采用程序化扎根理论，对平凉市18名旅游者进行深度访谈，通过对访谈文本的三级编码，最终形成行为动因、行为制约因素、行为诉求、行为策略、环境感知等5个主范畴。研究表明：（1）旅游者的低碳环境责任行为大致可分为四种，即节能减排型、低碳购买型、生态维护型、制度遵守型；（2）旅游者低碳环境责任行为受低碳经济驱动、大势所趋（政府与社会的宣传推广）、环境压力以及旅游者自身的道德约束、榜样作用、发展需求等影响，其中经济驱动和自身发展需求是较为重要的影响因素。研究以期促进旅游者践行低碳环境责任行为，为推动我国低碳旅游发展提供理论参考与实践借鉴。

关键词：旅游者；低碳旅游；环境责任行为；扎根理论

 一、引言

推进碳中和进程不仅是生态文明建设的必要条件，更是实现产业高质量发展的必由之路。随着碳排放量增加，环境保护的压力不断增大，国内产业迫切需要升级改造。其中，旅游产业规模逐年扩大，所产生的碳排放量已不容小觑。1990-2020年，旅游交通、旅游住宿、旅游活动的碳排放量年增长率分别为9.611%、9.041%、11.388%[1]唐承财,查建,查建平,章杰查建平,章杰宽,陶玉,章杰宽,陶玉国,王立章杰宽,陶玉国,王立国,王露,陶玉国,王立国,王露,韩莹.陶玉国,王立国,王露,韩莹.高质量发,王立国,王露,韩莹.高质量发展下中国王立国,王露,韩莹.高质量发展下中国旅游业“,王露,韩莹.高质量发展下中国旅游业“双碳”目王露,韩莹.高质量发展下中国旅游业“双碳”目标：评,韩莹.高质量发展下中国旅游业“双碳”目标：评估预测韩莹.高质量发展下中国旅游业“双碳”目标：评估预测、主要.高质量发展下中国旅游业“双碳”目标：评估预测、主要挑战与高质量发展下中国旅游业“双碳”目标：评估预测、主要挑战与实现路径[J].中国生态旅游,2021,11(04):471-49[J].中国生态旅游,2021,11(04):471-497.中国生态旅游,2021,11(04):471-497.,2021,11(04):471-497.。碳排放若不加以重视，旅游业将耗尽全球变暖限制在1.5℃的世界剩余碳预算的40%[2]Stefan Gössling, Martin Balas, Marius Mayer, Ya-Yen Sun,A review of tourism and climate change mitigation: The scales, scopes, stakeholders and strategies of carbon management, Tourism Management, Volume 95, 2023, 104681, ISSN 0261-5177.。由此可见，旅游业在碳达峰、碳中和进程中肩负着重要的环境责任[3]田里,刘亮,刘亮.旅游刘亮.旅游业碳中.旅游业碳中和战略旅游业碳中和战略选择[J].旅游学刊,[J].旅游学刊,2022,37(05):6-旅游学刊,2022,37(05):6-8.,2022,37(05):6-8.^,[4]吴承照,欧阳,欧阳燕菁.“欧阳燕菁.“双碳”目标.“双碳”目标下的旅游业环双碳”目标下的旅游业环境责任[J].旅游学刊,2022[J].旅游学刊,2022,37(05):8-10.旅游学刊,2022,37(05):8-10.,2022,37(05):8-10.。

Borden等[5]Borden, R.J,& Schettino, A. P Determinants of environmentally responsible behavior. Journal of  Environmental Education,1979,10(4),35-39.最早提出环境责任行为这一概念，他指出环境责任行为是指个体或群体为补救环境、解决环境问题而采取的行为。环境责任行为与亲环境行为、环境友好行为等概念的内涵虽然略有差异，但其核心内涵是统一的，均强调对环境的关心，为保护环境做出实际行为，因此常常被替换使用。环境责任行为由于内涵丰富（涵盖了绿色消费、垃圾分类、节能环保、循环使用等行为），得到越来越多学者的使用。本文认为环境责任行为是指：个人或群体以保护环境或阻止环境恶化为行为意图，避免生态环境遭受破坏的特定行为表达；低碳环境责任行为是指在低碳情境下，个人或群体以减少碳排放或增加碳中和能力为行为意图，避免生态环境破坏、减缓全球变暖的特定行为表达。

旅游者是旅游交通、旅游住宿、旅游活动的主体，是旅游业碳排放的主要来源，是旅游业环境责任行为的重要的责任主体。因此，厘清旅游者的低碳环境责任行为及其形成机理，成为亟待研究和解决的重大问题。

二、研究设计

（一）案例地概况

平凉先后荣获“国家生态文明建设示范市”“全国双拥模范城” 等称号。平凉市编制印发了《平凉市新能源发展规划》《平凉市新能源三年整体开发方案》等方案，将依托“陇电入鲁”工程和新能源资源储备优势，探索集中与分散并举、打捆送出与就地消纳相结合的新能源产业发展之路。2021年12月29日，崆峒区125兆瓦分散式风电项目全容量并网发电，填补了平凉市风电项目的空白，这是平凉市实现“双碳”目标和“双控”要求漫漫长路上的一次试炼，也是绿色低碳安全能源体系构建中的环节之一。

（二）研究方法选择

扎根理论由Glaser和Strauss在1967年首次提出，承袭了实证主义传统，反对纯思辨构建理论，提倡从经验材料出发自下而上地建构理论。本文遵循“程序化扎根理论”这一研究范式，对所获数据逐一进行开放性编码、主轴编码和选择性编码分析，提炼反映实践情况的概念性词条，分析范畴及范畴之间的关联，以此探索平凉旅游者环境责任行为的演化路径。

（三）数据获取与说明

为了全面了解平凉市旅游者的低碳环境责任行为，本研究通过多种渠道了解其低碳旅游发展现状，借助多种数据收集方法，研究资料来源如表1所示。

表1 研究资料来源表

 三、研究过程

（一）资料分析

本研究主要数据来源于2023年7月20日-26日对平凉市华亭市、崇信县、泾川县、崆峒区、庄浪县、静宁县18名旅游者的正式访谈，具体访谈对象基本信息详见表2。

表2 受访者基本信息表

注：1-表示被访者顺序编号；第一个字母表示性别（W表示女性，M表示男性）；第二个字母表示年龄¹（Q表示青年，Z表示中年，L表示老年）；第三个字母表示学历（C表示初中及以下，G表示高中或中专，D表示大专，B表示本科，Y表示研究生及以上）；第四个字母表示社会身份（职业）（F表示政府与事业单位、O表示企业或公司员工、I表示个体经营户、J表示旅游从业人员、T表示教师、X表示在校学生、U表示司机、V表示自由职业、K表示其他）。例如1-MQDO表示第一位被访者为男性青年，学历大专，现为企业或公司员工。

（二）内容分析

1.开放式编码

开放性编码主要包括贴标签、概念化、范畴化3个步骤，遵循研究范式，本文归纳出275个标签、121个概念以及46个范畴（表3）。

表3 平凉市旅游者低碳环境责任行为开放式编码信息表

2.主轴编码

主轴编码又称二级编码或关联式编码，其主要的任务是发现和建立概念范畴之间的各种联系。主轴编码具有一种简单而又普适的范式模型，即“条件—行动/策略—结果”，它能够清晰地归纳整理出主范畴与类属范畴以及主次类属间的相关关系[6]伍威·弗里·弗里克,2弗里克,2021.,2021.扎根理论[M].项扎根理论[M].项继发,译.上海: 格[M].项继发,译.上海: 格致出版社.项继发,译.上海: 格致出版社.,译.上海: 格致出版社.译.上海: 格致出版社..上海: 格致出版社.上海: 格致出版社.: 格致出版社.格致出版社..。笔者通过反复阅读访谈转录文本，将开放性阶段获取的概念和范畴进行反复对比，详尽挖掘各范畴之间的关系，运用典范模型对范畴进行进一步的抽象和归纳，最后得到了5个主范畴（行为动因、行为制约因素、行为诉求、行为类别、环境感知）和18个副范畴（经济驱动、大势所趋、环境压力、道德约束、榜样作用、发展需求、内部因素、外部因素、经济诉求、社会诉求、环境诉求、管理诉求、体验诉求、节能减排型环境责任行为、低碳购买型环境责任行为、生态维护型环境责任行为、制度遵守型环境责任行为、正面感知、负面感知等）。其编码结果及其对应的开放性编码范畴如表4所示。

表4 平凉市旅游者环境责任行为主轴式编码信息表

3.选择式编码

选择性编码即从主轴性编码阶段获取的范畴中，提取出起决定性作用的一个或几个核心范畴。笔者继续对开放性编码形成的46个范畴进行了深度挖掘，特别是对形成的5个主范畴和18个副范畴进行深入挖掘，并反复比对原始文本。研究发现，可以用“旅游者低碳环境责任行为形成故事线”来统合所有范畴。（如图1所示）

图1 旅游者低碳环境责任行为形成故事线

本文通过对旅游者低碳环境责任行为形成机理故事线的深入探究，对典范模型进行发展，得出基于扎根理论的旅游者低碳环境责任行为形成机理模型（如图2所示）。

图2 旅游者低碳环境责任行为形成机理模型

在旅游者低碳环境责任行为形成机理模型中，基于旅游者自身对环境的感知，如对现有环境形势的担忧、对消极环境行为的情绪等负面感知以及环境在慢慢改善等正向感知，旅游者开始产生低碳环境责任行为动机。在低碳经济的驱动、政府与社会的宣传推广、环境的压力以及旅游者自身的道德约束、榜样作用等推动下，结合旅游者低碳环境责任行为的内外部制约因素，梳理旅游者对低碳经济、社会、环境以及管理等各个方面的诉求，在这一系列动机与诉求的作用下，旅游者产生四种环境责任行为与两种行为表现。

4.理论饱和度检验

笔者于2023年10月，随机调研5名旅游者，以此来进行本研究的理论饱和性检验。分别将5名旅游者的访谈资料进行编码和分析，发现其低碳环境责任行为诉求生成的框架仍在已得到的核心类属范围内。因此，该数据的核心类属已达饱和。

四、结论

如何推动旅游者践行低碳环境责任行为，在旅游业发展中实现低耗能与低排放，已成为业界与学界普遍关注的热点议题。本文运用扎根理论，对旅游者低碳环境责任行为的行为动因、行为诉求、行为制约因素、行为类型等进行整合分析。通过扎根编码，本文得出以下结论：

1. 、旅游者低碳环境责任行为编码形成了121个概念和46个范畴，通过进一步抽象和归纳，共获得了5个主范畴（行为动因、行为限制因素、行为诉求、行为类别、环境感知）和18个副范畴。同时，通过扎根分析将旅游者低碳环境责任行为大致分为四种，即节能减排型、低碳购买型、生态维护型、制度遵守型。旅游者环境责任行为形成机理模型核心在于通过对环境感知、行为诉求、行为制约因素、行为类别等探索，了解到旅游者环境责任行为的影响因素，以便从源头上针对旅游者低碳环境责任行为制定相应的激励机制。

2. 、旅游者低碳环境责任行为受低碳经济驱动、大势所趋（政府与社会的宣传推广）、环境压力以及旅游者自身的道德约束、榜样作用等影响。旅游业要实现低碳化，需要适当降低低碳旅游产品的市场价格并提高旅游者的低碳旅游体验收益。旅游业的可持续发展离不开供需两端的成长，政府的激励策略既要重视供给端的减排投资，同时也应该对旅游消费端进行有效的低碳宣传与激励，提升旅游者对低碳旅游产品的认知度和购买力。

参考文献：

[1]唐承财,查建平,章杰宽,陶玉国,王立国,王露,韩莹.高质量发展下中国旅游业“双碳”目标：评估预测、主要挑战与实现路径[J].中国生态旅游,2021,11(04):471-497.

[2]Stefan Gössling, Martin Balas, Marius Mayer, Ya-Yen Sun,A review of tourism and climate change mitigation: The scales, scopes, stakeholders and strategies of carbon management, Tourism Management, Volume 95, 2023, 104681, ISSN 0261-5177.

[3]田里,刘亮.旅游业碳中和战略选择[J].旅游学刊,2022,37(05):6-8.

[4]吴承照,欧阳燕菁.“双碳”目标下的旅游业环境责任[J].旅游学刊,2022,37(05):8-10.

[5]Borden, R.J,& Schettino, A. P Determinants of environmentally responsible behavior. Journal of  Environmental Education,1979,10(4),35-39.

[6]伍威·弗里克,2021.扎根理论[M].项继发,译.上海: 格致出版社.